第一次看到陈洪的名字,是在几年前的一天清晨,我职业习惯般地浏览着各类报纸,新快报的一个整版关于古琴的报导跃入眼帘,我渐渐放慢浏览的速度,认真咀嚼着页面上的每一个文字和符号。那一年,我初涉古琴,古琴在我的心中除了美妙的音律和幽深的古韵之外,还有她散发着迷人气息的悠久历史,神秘传说和形制多变的古朴典雅秀丽甚至妖媚的外形,我顿时觉得这份报导对我别具意寓。我悄悄将报纸收藏了起来。
甲午年【2014年】春日里的一天,某种机缘我第一次来到天河弦馆,有幸结识大漠长河,谈活中,才知原来眼前这位身穿中式布艺,文气随和略带古韵的大漠先生就是当年我在报纸上拜读的那篇报导的主人公陈洪先生,瞬间,思绪有短暂的凝固,意外之余,颇有些激动。我尽力地剪切着当年那张报纸上的陈洪先生斫琴的照片,再看看眼前这位文气的琴家,零碎的信息拼凑后,我确定此人确实是仰慕已久的陈洪先生本尊。
那时那刻,我一边简单地寒暄着,一边在心中默背着当年报纸上还记得的句子“在寸金尺土、高楼林立的天河北,你可曾想过高楼里有一处可以让人弹琴品茗、怡然自得的风雅之地?热爱古琴的陈洪在龙口西一栋高楼20楼里开设的“天河弦馆”,风格古朴典雅,这样的幽静文雅之处,在繁华的闹市中实属难得。陈洪在这里会友弹琴、教琴制琴,自由潇洒的同时,也孜孜不倦地推进古琴文化的传播。”还有陈洪老师喜欢的王维的诗《竹里馆》“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此时,我方觉,无论时光如何流逝,记在脑海中意义深刻的事情终不会时间淡化而冷却它的热度。
陈洪先生之琴风细腻、刚韧、音色干净、飘渺、宁静,是我心中典型的文人琴风,琴如兰香,带冷露,清凉可以沁人心脾,又如白雪和清风,有一种不染俗尘的淡雅之情。这也是他给我留下极深印象的另一缘由,他对琴曲寄予的情感处理和表达方式极似我的古琴启蒙老师--广陵派传承人陈华一老师,每一次听大漠弹琴都会把我带到我最初走近的那个古琴世界里,那份恬静、飘渺、悠远、美好,正是这份极深的琴缘让我在古琴的世界里越行越远,越深远亦越能让我感受到古琴独特、奇妙的魅力。
在古琴界,将制作古琴的过程一般被称为斫琴,斫字的意思是用刀、斧等砍伐。会斫琴之人,称为“斫琴师”,陈洪所斫之琴的款式大气、色泽绚丽 做工精美,他对造琴的每个步骤都要求严格,从选材、画图、刨木、上漆到装琴弦,他都力尽完美。制作一把琴通常需要10个月左右的时间,光是上漆就要10多次,一个斫琴师一年的产量约20把左右。
近年来,国内的古琴大师们也慕名而来,找到陈洪挑选古琴。陈洪先生除了热爱古琴、亦涉猎茶道、香道、书法、围棋、古诗等传统文化领域,很多传统文化都是相通的,这也是我所热爱和崇尚的文化理念,用自己的方式和特质优雅地传播和传承古琴文化。
琴之为道,其音本淡而韵雅,淡则宜静、远、细、微、古,故琴以静制动之器,静以为宝,与君子淡泊明志,宁静致远之风相吻,深得青睐,列四艺之首。古琴既能悦人娱己更是一种文化传承。
翻看陈洪老师的微信,旧年四月的一天,陈洪的微信里关于我的一篇,文中所写“这是一个传奇 她不会看“减字谱”,却在弹“渔樵问答”了。(这是在夸我吗?)
不知不觉在天河弦馆上课已一载半有余,昨晚翻看微信似有所感,随手作记。
2015年初冬